此刻是公元二〇二三年三月十四日约九时晚

青岛现在还在冒着泡,在此时此刻此地,冒泡的青岛能出现在这,可能比下雪时拿个破微单出去拍照的人还荒谬。

青岛荒谬,穿着单薄的风衣拍照也荒谬,你也荒谬,除我外,都很荒谬。

山还是山,庙还是庙,雪还是雪,你还是你,我不是我。

雪白的泡沫踊跃在雪白的桌上,雪白的窗落在雪白的花上,雪白的人死在雪白的夜里。

曾是海天一色落在暮鼓晨钟里,邃黑如墨藏在落叶纷飞中。

最开始来的是风,随后是雨,紧接着是我,最后来的是沸沸扬扬的人和纷纷扬扬的雪。

酒精活在了血里,我曾活在了雪里。

不变的是爱喜,不变的是一复一日,不变的是学习,我也没变,你也没变,他也没变,她也没变,我也变了。

塑料的瓶盖变成了铁,家里的床变成了铺,夏天的我变成了冬天的你。

我记不清从前,只有跑马灯的梦,我能记得清谁,我只能记得清自己。

烦终归是烦,灌了铅的头也试图抬起,夜终归是夜,进了水的脑还试图排清,雪也终归只是雪啊,月也终归是月呢。

我是谁呢?

我看不清站名,我不知道是终点站还是始发站,我甚至都不知道哪个是我要去的车站。

还是看看雪吧,从空中到土里,很清晰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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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3.3.1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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Fuca Yebken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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